贾瑛被叫家长了,.

倒也打的不重,因为贾政他老人家气急了,也不劳他人手,自己捡了一条棍子,不顾形象,口中骂着孽子,在院子里追着打的。

“出息了!今日太爷亲自来说了,我才知道你成日不念书,还带坏兄弟们。”

贾政到底是个读书人,但他气急下用了劲,那棍子打着也疼,贾瑛一面跑着,眼尖看到大哥搀着贾母过来,挤了眼泪,扑到老太太怀里嗷得哭出来。

贾政看他又被贾母护住,心下更气,只是碍着母亲面子,一面与贾母陪小心,一面冲贾元道:“将你弟弟给我带过来。”

贾母将孙子养这么大,看他表情就知道在装,心下便放心许多,又将他护在身后,见儿子气成这样,也不免好奇:“他做什么事了?”

贾政咬牙切齿道:“他领着他兄弟们,在课堂上吃火锅。”

一边贾元听见,绷不住笑出来。

贾母一脸惊讶,同贾瑛道:“你这孩子,莫不是拿课本煮的吧。”

贾瑛连连摇头。

贾母这才放心下来,同贾政道:“你看,宝玉还是很懂事的。”

贾政听到脸都青了,他觉得自己对儿子的怒气阈值和老妈不一样。

所以说臭小子在老太太院子里还更熊吗。

贾政又道:“那你将族学的……茅房炸了,是怎么回事。”

这画面有点美,贾元已经在一边捂脸无声抽笑起来。

贾瑛委屈道:“隔壁府大伯给贾惜一大罐黑火|药,湘云以为是吃的然后和他闹着要,我也以为是,搭了一把手,结果掉进坑里了。”

他没敢把自己跟贾迎躲厕所抽烟的事情说出来。

想起隔壁天天大爆炸,贾政开始头疼了:“那你将同窗的头发都剃了的事情怎么解释。”

贾母拉了贾瑛,嘴里数落了两句,又道:“这算是什么事,也要死要活的,改日我带着宝玉,一块去给人家赔罪。”

贾瑛在一边也觉得老太太很溺爱孩子,还好他内里成年人了,心里这么想,嘴上还道:“我才不道歉,愿赌服输!早说好了,他若输了,我剃他头。”

贾政知道贾瑛几斤几两,他细胳膊细腿,一时想起贾瑞那个大个,要剃光头发,估计也不是儿子能强迫的,这才冷静了一些。

贾探不知道从哪冒出来了,直直站在那道:“人是我打的,老爷要打就打我吧,不关二哥的事。”

贾探比贾瑛还矮一些,贾政更懵了,他前些日子也听府里武师夸小儿子,却还是头一次这么实质性感受到他的战斗力。

贾瑛在一边回护道:“那是因为他骂我,三弟才收拾他的。”

贾政这下明白,为什么来告状时,贾代儒一脸愤慨,后头光头的贾瑞一脸惴惴不安了。

原来这贾瑞是贾代儒的孙子,自小父母早亡,在贾代儒的严厉教养下学习备考,安安分分,不敢有一日在外留宿,几年前去金陵参考,一直不中,这才回来,所以从未见过贾瑛他们很正常。

贾瑞好不容易离了爷爷管教,在金陵几年,声色犬马,无所不乐,哪里是考得上的,回京帮着做助教,想来又起了龙阳心思,便将主意打在了最“好看”的贾瑛头上。

贾政所想与现实相差不大,他猜测贾瑞肯定是没敢将实话跟贾代儒说,但头发没了是瞒不住的,问学里其他人,肯定是能知道是自己儿子剃的。

贾探冷冷道:“他刚回京,以为我们是小支子弟好欺负,看二哥与林表哥说笑,猜他是林表哥带来的兔儿爷,想占他便宜。”

贾瑛:“……”不是说好了这一句就别说了吗!

院内霎时间安静下来。

众人都下意识去瞧他,鬓如刀裁,眉如墨画,是个秀丽红衣公子,现下正十六七岁的年纪,最是气质清新天然,和着身量,带些魏晋名士的味道,偏偏他天生肤白透红,像是敷粉擦脂,这会装哭后眼目通红,瞧着着实可怜可叹。

贾政的表情漂移了一下。

他好像依稀明白,为什么大女儿的闺中好友——东平郡主闹那么大阵仗,就想嫁他这个儿子的原因了。

贾政是很典型的士大夫思想,人生在世,努力进学,十年寒窗,努力才能获得回报,这也是他一直逼着几个儿子念书的原因。

现在他的三观有点站不住了。

一时间,贾政觉得,上天还是很仁慈的,比如看到他二儿子是个好吃懒学的咸鱼,就给了他一副能当饭吃的小白脸面孔。

原先他还觉得这个未来郡主儿媳不矜持,现在简直想去宗祠谢天谢地感恩祖宗保佑。

儿孙自有儿孙福,就当养了个闺女吧,现在还有人愿意帮自家养一辈子呢。

+

贾瑛行走不是问题,但屁股上挨了好几记,肿得他坐不下去,只好成日咸鱼趴养伤,头日被迎探惜一众兄弟围观了一阵,第二天总算能见外客了。

第一个来看他的是薛螭薛表哥。

他来时,袭人正在贾瑛跟前抹泪,这会来了外男,只得避开了。

贾瑛长舒一口气,对薛螭十分感激。

他现下年纪大些了,便什么都叫小厮



本章未完,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