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公子不是已经告诉我了吗,听到这些已经足够,其他的与我无关。”

最后一句略显漠然,却莫名地让他心情飞扬起来。

他道:“女官是可以,只是我不知这女官的品阶、职司、待遇该如何。”

李婵道:“只是换个称呼罢了,其他的凭公子。”

魏琏点头:“没问题。”

“还有一件事,我两次生病,都赖吴妈照顾,心中甚是感激。她女儿七巧是个伶俐的女子,伺候我着实委屈,不如公子为她安排个更好的差事,我身边放个笨笨的丫头就可以。”

他下意识地就想说“伺候你有什么委屈的”,待回过味来,心中若有所悟,道:“这不过小事,既然你喜欢,给你换个老实的侍女就是。”

李婵既感动又谦然:“尚未做什么便向公子提出诸多要求,多谢公子宽容,我这不算恃宠而骄吧?”

他细细品味着“恃宠而骄”四个字,心神微微荡漾,脸泛热:“我第一个女官,当然要郑重些。”

她不禁笑了,愈发明媚动人,在床上一礼,真心实意道:“谢谢公子。”

他忙伸手,做出虚扶的姿势:“无须多礼,你好好休息,不要劳神,我走了。”

她“嗯”了一声,目送他出门,慢慢躺回床上。

她到现在依然无法理解回到过去这件事,但就像每一次变故降临,无法理解,却不得不接受。

她的儿子、女儿,不见了,就像从未在这个世间存在过。

心痛如绞。

但这同时也意味着,她的父母还在。

想到她的亲人们,她不禁热泪盈眶。

夷三族。

命运的巨变,就是从那场残酷的变故开始。

随着谋反的罪名降下,三族人,几近两千人,无论男女老幼,统统斩杀。

后来才知,她的父亲与人暗中谋划推翻大司马,还政皇上,未果,惨遭三族夷灭。

彼时,她已经出嫁,同样受到牵连,流放漠北。

九死一生,遇赦回京,而她那位据说与她恩爱无比的丈夫早已另娶,在她前脚踏出京城后,后脚就另娶。她归来后,他连门都不让她进,把她安置在一个幽僻之地,闭居十年。

往事不堪回首,而这里,一切都还未发生。

她想过去寻找父母,但紧接着,一个可怕的念头浮现在脑海。

此时的“她”本该和父母在一起的。

如果她过去,会不会碰到和父母在一起的另一个自己?

想想就惊悚莫名。

但,连返老还童、回到过去这种事都发生了,还有什么不可能发生的?

她不能想象两个自己同时出现会发生什么?

所以,只能暂时按兵不动。

更何况,九公子就是大司马之子,说不定,他会成为改变命运的契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