朝廷休沐三天后,萧逸宸的悠闲日子也到了头,开始了上朝。
老实说,这几年他上朝的次数寥寥无几,多数时候都在边疆吃土,因而大臣们在朝堂上看到他还是有那么一点的不适应。
尤其是吏部尚书董谦,自从几个月前瑄王拒婚,又是被罚跪又是被禁足,整个金陵都传得风风雨雨。他女儿本就痴傻,嫁不得好人家,皇帝和瑄王两个人的事,牵扯到他的女儿后,他女儿的名声算是彻底毁了。
但他一个吏部尚书而已,他无法做什么,只能尽量给自己的女儿富裕的生活,让她活得快乐一些,嫁不了人便不嫁,他养得起。
他现在唯一的愿望,就是希望她能不被凡事所扰,活得无忧无虑。
现下在朝堂上碰到瑄王,他是有些尴尬的,能避则避,尽量不与之接触。
萧逸宸自然是理解董谦的心态,自己拒了人家女儿的婚,他心里就是有怨也是应该的,既然他避着自己,那就由着他去好了。
“陛下,臣有事要奏。”
有人站出来启奏,萧逸宸收了心思,抬眼一看,是丞相孙柏之。
“奏。”皇帝高坐在龙椅之上,居高临下的俯视着下面的众人。
孙柏之尽量稳住声音说:“启禀陛下,近日,平遥突发怪病,地方官员来报,已有数百人。”
孙柏之言毕,朝堂上瞬间响起了此起彼伏的抽气声,众臣面面相觑,脸上皆是不可置信的震惊。
皇帝面上沉静,看不出什么来,他沉着声音询问:“什么病?”
孙柏之低下头,像是不敢直视帝王,“回陛下,尚未得知,只说是和风寒的症状极其相似,伴有发热,”孙柏之话音一转,“但传染性极强,只要是和患病的人有过接触,八成都会得病。”
“大夫却查不出来是什么原因导致的患病。”朝堂上哗然一片,孙柏之还是补上了最后一句,也是最为致命的一句。
“且没有办法治愈。”
此言一出,顿时卷起了惊涛骇浪。
有人缩着脖子,冷汗渐生,这症状,这,这不就是……
皇帝冷眼扫过众人,不怒自威,“吵吵嚷嚷的,成何体统?”
底下众位大臣禁了声,诚惶诚恐的低下了头。
“怎的现在才报上来?”
孙柏之毕恭毕敬道:“回陛下,因为接近新年,怕引起不必要的恐慌,直到元旦过了,他们才报……”
孙柏之还没说完,就被皇帝冷呵着打断,“糊涂。”
皇帝气不打一处来,一帮子蠢材,越是拖着,越能引起恐慌。
“这么大的事,还瞒着不上报,啊?”要不是手边没有称手的物件,皇帝早就想砸下去了,一群糟心的玩意儿。
地下哗啦啦的跪到了一片,“陛下息怒。”
皇帝平复了半天,才堪堪将怒火压下。
“最早什么时候发现的?”
丞相抬头,“回陛下,腊月初,就有迹象了。”
“起初当是风寒,几副药下去,半点作用都不起,直到后面出现了发高热的现象,才意识到了不对劲。严重些的,过几天,人便……没了。”
恐慌在朝堂上蔓延,方才的猜想被应证,这症状,十有八九便是瘟疫了?
大梁以前是闹过瘟疫的,梁仁帝年间,也是腊月,冀州突发瘟疫,起初并没有很重视,直到有一个镇子八成人都染上了瘟疫,人心惶惶,死亡无数,压不住了冀州太守才上报京城。
这对本就不强盛的大梁来说,无异于雪上加霜。
梁仁帝大怒,斩了当时的冀州太守,火速封锁了冀州,从京城调任官员,派太医院一众太医前往冀州,历经六个多月,直至次年五月,夏天的到来,瘟疫才得以控制。
皇帝自然知晓那一年带给了大梁多么大的损失,若不是文帝留下的过厚的家底,又加上仁帝前期休养生息,大力发展,攒下了不少银子,才撑过了那场突如其来的瘟疫。
否则,大梁的江山可就不稳了。
想及此,皇帝的眉头皱成个川字,但他还是缓声道:“都起来,说一说该如何办才好?”
众人起身,都面面相看,谁也不想做那个出头鸟。
直到太傅高博出列,才打破了一室的寂静。
“陛下,臣认为应该尽快将平遥封锁起来,避免瘟疫扩散,传到其他地方。”
“否则后果不堪设想啊。”
礼部尚书卫钧不以为然,他站出来道:“陛下,臣认为此举欠妥,平遥乃贸易繁荣之地,来往商客极多,倘若在不明情况下,贸然封锁平遥,引起不满是小,大梁的根基恐受影响啊。”
太傅虽已年过花甲,却是精神矍铄,挺直腰板在朝堂上据理力争的样子,不减当年。
“陛下,就像礼部尚书所说,平遥往来人数众多,但若不趁早封锁,引发更多的人被传染,那就不值当了。”
礼部尚书愤然反驳,“现下情况并不清楚,这个病是不是瘟疫还两说,贸然封锁平遥,只会带来恐慌。”
吏部尚书董谦也出声道:“陛下,臣也认为不该轻易封锁平遥。”
太傅还想说什么,他被这两个人的论调给气的胡子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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