经下诏传位给刘恪。然而,谁也没有亲眼看见过那份诏书。由此,众人纷纷猜测,有人说,皇帝的确将皇位传给了刘恪,而太孙早就发现了陛下的易储之心,在皇帝身边安插了眼线,偷梁换柱,毁了真诏,待皇帝一宾天再拿出一份以假乱真。

&ep;&ep;流言传得越广,对刘恪越有利,刘恪一党又刻意制造流言。渐渐地,越来越多的人质疑那把持朝政的皇太孙刘愠曾不择手段地谋害皇帝,日后若登大宝,名不正言不顺,朝中反对之声渐响,越来越多的人支持长沙王刘恪揭竿勤王。

&ep;&ep;一众谋士云集东宫,跪在刘愠的寝殿外,慷慨激昂地陈述形势的危急:“舆论之下,长沙王乘机起事,势如破竹,打着勤王的名义渡江北伐,一呼百应,如今已快攻下襄阳,天将生变,天将生变,天将生变啊!”刘愠这才如临大敌,从温柔乡里爬出来,手忙脚乱地穿衣整冠……

&ep;&ep;……

&ep;&ep;前线战事焦灼,男人们在指挥杀敌,后方营地稳定无事,女人们也在焦头烂额地忙着照顾伤兵,军营里本不该出现女人,但刘恪担心自己离了王府,对手会自己的人下手,便带出了严孺人和柳侧妃,而颜倾此次,是无论如何都要随着她的夫君一起的。女人虽帮不上什么忙,可到底比男人的心思细腻,至少缝补衣服之类的细活做得漂亮,也可帮忙照顾伤兵。

&ep;&ep;严孺人正在给一昏迷不醒的士兵包扎伤口,丫头兰心慌慌张张地跑来:“主子,奴婢刚刚送完药回来,看见王爷他们在转移了,这里似乎不安全了,估计王爷很快会派人来通知转移的。主子看要不要先和大家说说,好提前收拾收拾。”

&ep;&ep;严孺人顿下手里的动作,又看看不远处动作娴熟的颜倾,应道:“知道了,你先别声张,以免弄的人心恐慌,等我来说。”包扎完毕快速起身,走去军医身边,一一查看那些捣好的草药,又见军医忙得焦头烂额,趁其不备,悄悄将一味常见的草药倒进绣帕里包裹起来,又走去了隐蔽之地倒掉。回来时恰听见军医询问:“咦?药没了?”军医随后又发现储存的那种草药都用完了,一时急得如热锅上的蚂蚁。

&ep;&ep;见状,严孺人忙上前询问,军医便告知原因:“有种草药用完了。”

&ep;&ep;“用完了?”严孺人道,“那在附近可采得?。”

&ep;&ep;军医答:“那草药常见,在这附近倒是可以采得,可容易与一种野蒿弄混,现在不仅人手不够,更缺少识药的人啊。”

&ep;&ep;严孺人也随之心急如焚,悄悄去看颜倾,颜倾早已注意到了两人,一直在旁侧耳倾听,放下手里的活儿,走过去自告奋勇:“我识得那草药,我去采吧。”

&ep;&ep;“可是……”严孺人有些犹豫,“妹妹是尊贵的郡主,还是世子妃,这种事怎么可以让妹妹去做呢?现在战事吃紧,周边也不太|安全,妹妹万一有个什么闪失,我怎好与王爷和世子交代?”

&ep;&ep;“没事的,”颜倾道,“救死扶伤,刻不容缓。那草药常见,我认得,若派其他人去,怕是容易采错,若采错了不就瞎忙活了,我就去附近采,没事的,严姐姐放心。”

&ep;&ep;“好吧,”严孺人道,“那你小心些,我让两个士兵陪你一起去!”

&ep;&ep;“不用了,这里伤兵多,人手又不够,我一个人去就好了。”说话时,颜倾已经利落地解下身上的围布,拿起药筐转身便走。

&ep;&ep;见她走远,严孺人又搜集来许多染了污血的纱布,吩咐兰心:“拿去,给那溪边浆洗的柳宓。”

&ep;&ep;“主子?”对上她的烁烁的眸光,兰心又收回疑问,慌忙敛眸,乖乖照做。

&ep;&ep;没过多久,刘恪果然派人来通知转移。

&ep;&ep;兰心一边收拾一边疑惑不解地问严孺人:“主子为何要支开郡主?一会儿大家都走了,郡主怎么办?”

&ep;&ep;“她不会有事的!”严孺人答。

&ep;&ep;“可是……”兰心还想说什么,已被匆匆赶来的刘恪呼喝打断:“还愣着干什么?没听见本王已下达的命令?”刘恪满面硝尘,三步并作两步,染血的甲胄霍霍有声,几步跨来拉扯严孺人:“快收拾东西跟我走!”说话时目光却在四下搜寻。

&ep;&ep;见机,严孺人扑过去晃着他的手臂,满面担忧,急急诉道:“王爷,郡主出去采草药了,妾刚刚已经派人去找她了,可回来的人却说没找到。”

&ep;&ep;刘恪目光一凌,推开她拔腿就跑。

&ep;&ep;一片混乱中,众人只顾着转移逃生,竟没有人发现少了一个柳侧妃,也无人会想起她。兰心大概已明白严孺人的用意。

&ep;&ep;柳宓和她的丫头翠云正坐在溪边浆洗纱布,因柳宓性子孤僻,不喜欢人多的地方,为了避开喧哗,于是便选择与丫头翠云来小溪边浆洗纱布。主仆二人一直安安静静地坐在溪边浆洗,渐渐地,翠云似乎听不见喧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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