答话。
蒯祥朝小芹使了个眼色,把一根手指放在嘴唇上。
牛玉在前面行走。蒯祥和小芹跟在后面。
小芹悄声问蒯祥:“二师兄还没告诉芹儿那火痕是咋回事呢,为何一问这个,小公公便不做声了?”
蒯祥看看前面的牛玉,离他俩的距离足以听不到他们谈话,于是小声说:“知道建文帝吧?”
“当然知道,前朝皇帝,当今圣上的大侄子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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蒯祥小声解释:“十七年前,当今圣上还是燕王,带兵打到南京,所谓靖难。当时,这座皇宫烧起了一场大火,建文帝在那场大火中不知所终。被烧部分的宫殿后来进行了重建与修葺,可时至今日,仍留有痕迹,方才看到的汉白玉丹墀上的黑色,就是当年留下的火痕。好了,别再问了,这个话题很敏感!”
小芹:“哦。”
牛玉回转回身:“蒯所丞,小姐姐,你们聊什么呢?咱们得快点儿了,还有御花园没看呢。”
蒯祥道:“小公公,御花园我们就不看了,时辰也不早了,我们提前去乾清宫候着吧。”
牛玉抬头望望日头。“这样也好。”
蒯祥和小芹早早来到乾清宫门外等待。
李童从乾清宫走出:“参观完了?”
“参观完了。”蒯祥回答。
“万岁爷的意思是让你这个巧鲁班观摩观摩,有所借鉴。”
“谢万岁爷的体谅!谢朴菴公公的关心!”
“万岁爷此刻在与宋大人、妙锦郡主说话。你们就在这儿等着吧,回头叫你们。”
“喏!”
李童转身回宫。
天色渐暗,掌起了灯。蒯祥和小芹仍在等待。蒯祥的额头上沁出细细的汗珠。
“二师兄你是怎么了,一副心神不宁的样子?”小芹问。
“二师兄是担心啊,擅做主张,欲将大石料改用在谨身殿丹陛,会批逆龙鳞,惹恼皇帝吗?”
“二师兄不必紧张,”小芹宽慰他道。“既然来了,小心应对便是。没有过不去的坎。再说,咱们不是还有内应呢嘛。”
“这话也对,有古道热肠的妙锦姑姑。”
内中传来李童的高喊声:“宣蒯祥、蔡小芹觐见!”
牛玉引领蒯祥和小芹,趋步进入乾清宫。
身穿常服的永乐帝朱棣坐在御座上。
徐妙锦和工部尚书宋礼分别立于两侧。
蒯祥和小芹叩拜:“臣蒯祥、民女蔡小芹叩见陛下!吾皇万岁,万岁,万万岁!”
朱棣抬抬手:“起来吧。”
蒯祥和小芹站起身,垂手恭立。
朱棣道:“听妙锦说,你二人一路上很不容易,还遇到了水寇?”
蒯祥的声音有些颤抖:“是,托陛下洪福,微臣等转危为安。”
朱棣问小芹:“你就是蔡思诚的女儿蔡小芹?”
小芹答:“是。”
“朕认识你父亲,筹建北京皇宫时专门请他出过主意。他老人家可好?”
小芹从容作答:“谢陛下惦念,家父很好。”
“听妙锦讲,遭遇水寇时你临危不惧,很是英勇。”
“民女哪里英勇,民女吓坏了,兔蹬腿儿罢了。”
“兔蹬腿儿?”朱棣好奇。
“民女老家的土话,”小芹解释。“老鹰俯冲下来捕捉奔跑的兔子,千钧一发之际,兔子会突然凌空一跃,翻转过身,借着扁毛畜生俯冲之势,朝它腹部奋力一蹬,赶巧了会将对方肚子给划开膛。”
“哦,原来如此,兔子急了也会咬人!哈哈哈哈!”朱棣朗声大笑,随后转向蒯祥。“听妙锦说,蒯爱卿是为工地上的事来江南的。事情可办妥了?”
“回陛下的话,微臣愚笨,本已办妥的事情又搞砸了。”
“哦?讲来听听。”
“午门工期提前,阻挡了房山大石料从正面进入宫城,周边又已挖出了金水河,北面的玄武门便成为唯一可供进入的通道。”
朱棣面有不悦:“这个高煦,乱改施工顺序,好糊涂啊,他不懂得牵一发而动身的道理么?蒯爱卿,接着讲。”
蒯祥奏道:“微臣以为,大石料从玄武门进未必就是坏事。”
“此话怎讲?”
“大石料从玄武门进,既然难达奉天殿,那我们不妨把这块天下第一的大石料换个地方,铺在谨身殿北向的丹陛处。谨身殿离陛下的寝宫最近,陛下每日从寝宫出来上朝,都可以见到这块冠绝天下的大丹陛,定会一整天都有个好心情。”
“嗯,有道理。谨身殿朕途经的最多,好东西就是应该放在那里,让朕常常得见。对吧,宋大人?”他转向宋礼。
“陛下圣明。”宋礼奏答。
“还有什么,蒯爱卿?”朱棣接着问。
“奉天殿是举行盛典之处,其丹陛自然要依照姚国师留下的图纸来雕刻,方显庄重大气。”
朱棣点头。
蒯祥继续讲:“可这样一来,谨身殿的丹陛雕什么样的图,便成了问题。微臣以为,既然谨身殿离寝宫最近,它的丹陛便应有别于奉天殿,除了彰显尊贵之外,还要有些情趣。微臣听妙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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